我為甚麼寫老子？

遠志明

記得一信耶穌，晝思夜想，總離不開上帝，就毅然放下哲學本行，潛心親近上帝。八年了，一本聖經讀得破散了，耶穌也成了我的命根子。我天天私下裡「吃」「喝」耶穌，走遍四方傳揚耶穌。在弟兄姐妹中間，我一再強調「只見耶穌，不見一人」，因我深知「除祂以外別無拯救」。那麼，我為甚麼又研究老子呢？

根據聖經，上帝並不只是以色列人的上帝，上帝是全人類包括中國人的上帝。各民族起初有共同歷史，中國人也是挪亞的後裔。那麼，神州老祖先聽說過上帝的事，就一點也不稀奇了。

上帝呼召了亞伯蘭後，在迦南地有撒冷王麥基洗德，「他是至高神的祭司」（創世記十四18）。上帝對選民以外的人說話並不少（如創世記十四18），東方三博士最先看見了救主耶穌的星，前來敬拜祂（馬太福音二1至12）。因此若說，我們歷史悠久、人口眾多的中華民族，也得著上帝的啟迪，便一點也不出奇。我們不會把這些人同上帝特選的先知同列。只是「凡事都有定期」（傳道書三1），福音從聖城傳遍歐洲，越過大西洋傳到美國，又越過太平洋傳到中國，上帝在中國從古至今的作為，如今正在一一彰顯出來。

再說老子，一直被無神論學者用人的智慧妄加解釋，流傳下來，人們都以為老子是個自然主義無神論者。另一方面，道教又將老子奉為神明宗師，使不明真相的人更加誤解老子。上帝光照我，使我在曠野發現老子原文五千言，與耶穌基督的福音見證奇妙地吻合。

說到老子與聖經的關係，聖經是上帝的特別啟示，古今中外任何經書都無法取代、無法等同，也無須老子來補充。老子只是奇妙地見證聖經的真理。老子筆下那位聖人，是老子對道的化身—耶穌基督的期盼。

譬如老子寫到聖人的作為時，有以下的描寫：

一、降卑受辱：老子有十幾次描述聖人「降卑」，如：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榮，守其辱。聖人…興起萬物卻不自以為大，生養而不據為己有，施予而不自恃其能，成了也不自居其功。聖人外表是粗麻衣，內裡有真寶貝。聖人行為方正，卻不以此審判別人；心思銳利，卻不因此傷害別人；品性絹直而不放肆；明亮如光卻不炫耀。₁

這豈不正是主耶穌嗎？先知以賽亞說：以色列的聖者要降卑受辱，他的面貌比別人憔悴枯槁，他被藐視，被人厭棄，多受痛苦，常經憂患，被欺壓，卻自甘卑微，不開口，像羊羔被牽到宰殺之地。₂

這位聖人原本有榮耀、有大能、有權柄，卻自甘卑下、忍受屈辱，來完成拯救的使命。耶穌正是這樣：他本有神的形象，反倒虛己，成為人的樣式，取了奴僕的卑微，存心順服。₃老子的期盼、以賽亞的預言，最終成了歷史事實：道成了肉身，進入人間，是木匠之子。他在貧困和凌辱中度過三年傳道生涯，沒有枕頭的地方，人們用石頭打他，士兵用鞭子抽他，吐唾沫在他臉上。他只是說：「父啊，赦免他們，他們所作的，他們不曉得」。

這就是耶穌！

二、死而復活：以賽亞說，聖者必被高舉上升，成為至高。老子說，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₄耶穌被殺之後，門徒們作鳥獸散，直到耶穌復活顯現，才重新聚集，四處放膽傳道，相繼英勇殉道。

老子又說，世人都看重自身性命，唯有聖人捨棄自身性命為天下、愛天下，成為天下人的信靠與寄托。

以賽亞說：那聖者擔當我們的憂患，背負我們的痛苦；因他受的鞭傷我們得醫治，因他受的刑罰我們得平安。₅

縱觀人類歷史，唯有耶穌，用自己的死亡，留給世人新生；用自己的苦難，賜給世人平安；用自己的短命，留下永生盼望；在人的恨中死去，使人在愛中活著。

《老子》最後五章，有五次談論聖人的受難、功成、為王、永愛。老子說，「柔弱勝剛強的道理，天下人都知道，卻無人能行。聖人說：那為國受辱的，是社稷之主；那為國受難的，是天下之王。」₆

這話聽起來真像是反話一樣難以理解啊！這話說得正是耶穌。《聖經》說，耶穌要替一國死，並將上帝四散的兒女聚集歸一。₇

三、不為而成：老子說聖人「無為而無不為」。一方面「無為」，如不有、不恃、不居、不積、不為、不處、不自見、不自是、不自貴、不自伐、不自矜、不為大等等，一方面「無不為」，如故明、故彰、故長、自知、自愛、無敗、無失、成其大、功不去、愈有、愈多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古往今來，多少鑽研老子的文人學士，只落個「無為」而已，斷不知「無不為」之境。

耶穌使這個大玄秘迎刃而解。為什麼聖人竟能「不為而成」呢？請看耶穌說的話：「我的話不是憑著自己說的，乃是住在我裡面的父作祂自己的事。」「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沒有人能到我這裡來。」「我沒有一件事是憑著自己作的，子憑著自己不能作什麼。」「榮耀我的乃是我的父，就是你們所說，是你們的上帝。」₈一言以蔽之，耶穌是道的化身，他的言行作為，均不是憑藉自己，乃是大道的彰顯，乃是上帝的作為！

四、反於世界：為什麼道化身成一個最卑微、最屈辱、最柔弱的形象，來成就他的拯救？這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老子卻說：相反，是道的運動所在；柔弱，是道的力量所在。至高無上的恩德，奧妙深遠，與一般事理大相徑庭。老子又說：聖人要世人所不要的，不看重世人所看重的；聖人學世人所不學的，將眾人從過犯中領回來。₉為什麼？耶穌說：「人所尊貴的，是神看為可憎惡的」。₁₀請看：世人爭先攀高，他卻降卑受辱，說：凡自高的必降為卑，凡自卑的必升為高，正所謂「後其身而身先，曲則全，枉則直」。₁₁世人崇尚剛強有力，他卻柔弱無為，如同羔羊，正所謂「聖人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₁₂世人看重財富，他卻一貧如洗，說：不要在地上積財，要在天上積財，正所謂「立天子，置三公，不如坐進此道」。₁₃世人尊貴學問，他卻沒學術地位，說：神的道向聰明通達的人就藏起來，向嬰孩就顯出來，正所謂「明白四達，能嬰兒乎？」。₁₄世人追求享受，耶穌卻來服侍人，為門徒們洗腳，林語堂說，「這是一件老子意料中的事」。₁₅

聖者耶穌，以「反者、弱者」的姿態，表明了「道之動、道之用」；以自己的「損之又損，以致於無為」，達成了道的「無不為」。₁₆上帝，在這個一切屬人的權能全被剝奪殆盡的人身上，彰顯出崇高無比的權能，就是要叫人明白：這是上帝的作為！

「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上帝已經給他們顯明」（羅馬書一19至20）。麥基洗德、東方博士，都從上帝有所領受；這日到那日、這夜到那夜，都發出上帝的言語；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詩篇十九1至4）—這些都不是先知，卻是見證著先知。

牛頓、愛因斯坦研究科學，不能不深深讚嘆上帝造物的奇妙，科學最終歸回上帝的創造。考古學見證聖經的真實－這些都不是聖經，卻是見證著聖經。人重生得救只要信耶穌，無須麥基洗德、牛頓或老子，但這些見證說明了上帝全能的奇妙，說明從東方到西方、從古時到今日，各民族都在期盼祂。

至於我，過去、現在和將來，我只傳揚耶穌並祂釘十字架。說到老子，說到堯舜禹湯文武周公，說到神州五千年，凡是讚美上帝、見證聖經、期盼耶穌救恩的人和事，我都願意和你們分享。「因為萬有都是本於祂，倚靠祂，歸於祂。願榮耀歸給祂，直到永遠。阿們！」（羅馬書十一36）

註：
1.《老子》28章，又見2章：聖人…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70章：聖人被褐而懷玉。58章：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劌，直而不肆，光而不燿。（「神光之下話老子」之八）
2.《聖經》以賽亞書五十三章。
3.《聖經》腓立比書二章6至8節。
4.《聖經》以賽亞書五十二章13節。《老子》7章。
5.《老子》13章：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聖經》以賽亞書五十三章4至5節。
6.《老子》78章：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正言若反。
7.《聖經》約翰福音十一章51至2節。
8.《聖經》約翰福音五章19至30節，十四章10節，八章28、5節，十二章44至50節，六章38節，七章15至18節，等等。
9.《老子》40章：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65章：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64章：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
10.《聖經》路加福音十六章15節。
11.《聖經》路加福音十四章11節。《老子》7、22章。
12.《老子》66章。
13.《聖經》馬太福音六章19至20節。《老子》62章。
14.《聖經》馬太福音十一章25節。《老子》10章。
15.《聖經》馬可福音十章45節，約翰福音十三章5節。《信仰之旅》中文版243頁。
16.《老子》40、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