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信心追随
鲁益师(C.S.Lewis)是我最心仪的作家之一,他其中一本着作《那里亚故事集》,我在前一期“心灵的镜子”讨论过,今天想与大家谈的,是鲁益师另一部着名小说《裸颜》(Till We Have Faces)。此书的中心是谈与上帝的相会。谈我们如何才可与上帝面对面的相会?
小说中有两姊妹,她们是高隆(Glome)国的公主,国师霍士(Fox)是希腊的学者,把希腊最好的学问传授给她们。该国有一个神庙,其神祗是一位女神,名安祈(Ungit)。
两姊妹时常把臂交游,非常亲密。有一件事使姐姐奥露(Orual)感到困惑,就是妹妹塞琪(Psyche)时常举目眺望远处的灰头山,然後喃喃自语说她有一天要嫁给那位“最伟大的皇帝”,并且要与他一同住在山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这到底是甚麽意思呢?
有一年国家遭遇旱灾,安祈的祭司宣告只有献人为祭才能感动上天落下雨
来。想不到摇签结果塞琪被选中了,她明白舍己成仁的道理,所以毫无怨言地喝下毒药,被带上灰头山,绑在一棵树上等死。
然而露奥对妹妹的死始终无法释怀,有一天就带着军长上山预备将妹妹的残骸埋葬入土,可是他们遍找山地,只发现她的一只草鞋。奥露哀痛不已,但又不肯放弃寻索,想不到在山坡下另一边峡谷的草原上惊遇了塞琪,原来她没有死。据她说当时有一阵强风暴雨,风雨过後,她说:“他──西风(Westwind)用他强壮的手解开铁炼,慈怜地把我抱起来,带到宫殿来。”她还说她的丈夫对她体贴入微,只是他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她看他的脸。
姐姐听了很不放心,唯恐妹妹受骗,就以死来要胁她一定要看清楚她丈夫的样子。塞琪只好服从,但也因此得罪了“丈夫”而被放逐,下落不明。奥露又伤心又气忿,就写了长篇的告状书,控告神明不公,而且故作神秘隐蔽,使人不知所从。
但这是一封无法传递的告状书,她没想到神明正在用她自己的手笔在她心里开了刀。许多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思想和感情都慢慢浮现上来,新的自我认识有如一块块冰雹击打她的内心,後来她才发现这些冰雹原来都是金子做的,宝贵得不得了。
有一次,奥露在一个异象中看见自己站在神明面前,有机会陈明冤情。她打开告状书,竟发现那只是一张简陋的薄纸。当她开始念的时候,很惊讶的发现里面全是对自己的控诉,包括她对妹妹的感情其实不是真爱,只是自私的拥有欲。她终於明白了,她一直得不到答案,因为她是一个没脸的人,没脸面对真我的人。当她不再隐藏自己,把自己内里看得更清楚时,她也同时发现原来神一直以来都没有向她隠藏,只是因为她没有把自己的真面目显示出来而已。
在另一个异象中,奥露看见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塞琪,与妹妹一同享受着西风的爱情,过去的痛苦与挣扎已经远离,现在只有恬静与满足。後来她醒了,发现自己正在宫中的花园里。年老快要离世的她,此时用抖颤的手写下最後的遗言:以前我一直在等待答案,主啊,现在我明白了,你自己就是那答案。
鲁益师曾写过一些很有说服力的护教文字,如《反璞归真》(Mere Christianity)丶《痛苦的问题》(The Problem of Pain)等,但他的小说却另辟蹊径,直指人心,《裸颜》和《那里亚故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上一个世纪一个很大的变化是西方世界进入後现代的意识型态,就是从现代的理性思维进入後现代反理性丶崇尚经验的思想方式。福音派信仰因此受到很大的冲激,因为福音派在过去两百年受启蒙时代的影响,以科学验证丶归纳法的思想模式为寻求及理解真理的唯一方式,而忽略了以前世代基督徒也从感性丶经验丶心灵感触的通道去亲近神。现在面对後现代的思潮,突然觉得无法招架,也缺乏後现代人能明白与认同的符号去对话,结果常常“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在《裸颜》的故事里,塞琪既不选择霍士希腊纯理性的哲学,也不跟随安祈女神那种原始的迷信,她选择凭信心听从西风──那位既神秘又真实丶既超然却又逼近丶既可畏却又可亲的“丈夫”,那位心灵的永恒归宿。也许这该是我们廿一世纪基督徒应该追随的脚踪。
(邱清萍著─中国信徒布道会─"心灵客栈"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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