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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丁韙良的宣教情懷

劉英傑

歷世歷代都有很多宣教士的見證事蹟如雲彩般,成為我們的榜樣。細讀過丁韙良宣教士的見證,我受到了很大的鼓勵。

一、他的宣教精神

宣教從來不是一種旅遊和度假,而是要有完全犧牲的精神。

丁韙良於1827年4月10日出生在美國印第安納州利沃尼亞的一個基督徒世家。12歲那年對中國產生了興趣,沒想到神給他的一生帶領都與中國息息相關。1848年在印第安納大學畢業後,他又受神呼召進入邁考密克神學院接受神學裝備。1849年1月29日,丁韙良獲美國長老會海外傳道部批准赴中國傳教。為了這趟特別之行,他在1849年11月13日完成了結婚這最後的重要準備。蜜月期的11月23日,他便與妻子、兄嫂孟丁元夫婦以及美國公理會的盧公明夫婦乘藍濤號從費城出發,漂洋過海到達寧波。在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開始他66年的在華宣教生涯。即便是1893年他的愛妻病故,他依然堅守在中國,直到1916年在北京病逝,並葬於中國。

掩上他的簡歷故事,我在默想:為甚麼一個人會願意背井離鄉,遠離生活安定的美國,來到一個貧窮落後、語言不通、危險叢生的國度,把他的一生獻給了中國?這是不合常理的一種人生選擇,只有基督的愛已深居人心的人才可以做到。

我作為一名基督徒,作為一名律師,雖然時常願為弱勢群體和權利被踐踏的人伸張正義,也為神學院、為宣教士、為孤兒院作奉獻,但我很難離開我的自由王國——我舒適的家、我的親人。2016年我曾跟隨「保羅行蹤」聖經教學團,到保羅曾去的希臘、羅馬、土耳其、西班牙宣教之地遊學,一個月的時間就覺得太漫長了,希望趕快回家。這只是一個例子,讓我與丁韙良對比時,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就是一個在「曠野」裡總想回「埃及」的人。亦或說人進了「迦南」,心中還是有各樣無形的「偶像」。丁韙良為了宣教的大使命,義無反顧地完全委身於事工,全然擺上,使我受到很大的激勵,對神的信心有了極大的增強。我們在成聖的路上,當要完全為主擺上,忠心事主,打碎「偶像」,成為合用的器皿。

二、他的宣教策略

宣教雖然有神的同在同工,但神不喜歡我們守株待兔一樣被動。丁韙良在這方面又為我們樹立了很好的學習榜樣。

1. 本土語言——為傳道學習漢語,並撰寫刊印著名傳道著作《天道溯源》。

1850年6月26日,丁韙良與妻子初到寧波,為向當地人傳福音,開始刻苦學習寧波話。早、中、晚不停地練習,三個月後就可以聽懂老師的話。同時他又開始學習書面語,研究文言。先從宗教論文和中文故事入手,接著又開始研讀經典,在頭五年中就讀完了作為中國文學基礎的九部主要著作《四書五經》。

丁韙良在寧波進行了大量的傳教工作,有時下鄉佈道。丁韙良還到奉化、紹興、杭州等地傳教或散發傳教小冊子。當時奉化居民仇視外人,沒人敢陪他去,他就自己去。

在傳教過程中,丁韙良將聖經翻譯為官話,並把每天晚上講道的話題加以整理,寫成了《天道溯源》。這是一本為基督教教義辯護或者提供證據的論著,共分為三卷,全書宣揚神為世間之主宰,論證了上帝的存在,並創造、統轄萬物。特別是論證了上帝差派耶穌救世,接受、信奉基督教,則「福無不獲矣」。該書還闡釋了基督教的主要教義及宗旨。此書後來屢經重刊增補,廣行於南北,翻刻於日本,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從1854年到1912年間,《天道溯源》用中文、日文以及朝鮮文出了30至40版。1912年又出了一個文言文本。1903年11月在南京舉行的美以美會中心會議上,《天道溯源》被推薦為中國巡遊牧師的試讀期必修課程。一些教會也以此書作為培養基督徒的教材。《天道溯源》在基督教外的中國官員以及知識分子中也非常流行,在近代中國基督教的傳播和發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2. 自上而下丁韙良翻譯《萬國公法》,利於中國外交,使上層改變觀念。

第二次鴉片戰爭中,丁韙良親自參加外交活動,他看到了通過世俗的方式,通過上層的影響而傳播基督教的機會。這第一個機會的肇始就是翻譯惠頓的國際法著作《萬國公法》,並接觸到中國朝廷的上層,自此他開始擔任清政府國際法方面的顧問,為當時的中國外交作出了貢獻。

《萬國公法》是京師同文館公法課程的指定教材,使清政府的洋務分子及先進知識分子開始接受西方國際法及政治觀念之餘,也給晚清思想帶來了深遠的影響。丁韙良就像一個翻地機,將朝廷上層「堅硬的心土」翻耕為適合於福音種子生長的土地,也使丁韙良自上而下的宣教策略不斷走向成功。

3. 以學輔教——到京師大學堂和京師同文館任教、辦崇實中學、雙向譯介。

1898年京師大學堂成立,光緒帝授丁韙良二品頂戴,並任命他為京師大學堂首席總教習。同文館培養了大批清政府的外交官。京師同文館基本上沒有現成教材。丁韙良採用自編、翻譯及使用外語原版書三種辦法,來解決教材問題。同文館共編寫、翻譯24種書。丁韙良對中國的貢獻還表現在雙向譯介上。一方面他向中國輸入西方知識,另一方面也把中國文化介紹給西方,主要有《翰林集》、《中國傳說與詩歌》、《北京被圍目擊記》、《漢學菁華》、《中國覺醒》等。為西方對中國有更多的了解作出了突出的貢獻。丁韙良的這種雙向譯介,涉及語言學、國際法、政治經濟學、自然科學、宗教心理學、歷史、文學、哲學等諸多領域。據不完全統計,丁韙良一生出版了中文的著譯42部、英文著述八部,並且在各種報紙雜誌上至少發表了153篇文章。

1865至1885年,丁韙良還創立了崇實中學(現北京21中學)並任第一任校長。崇實中學收納了不少窮人的孩子,吃飯由學校負責,窮孩子的衣服也由教會資助,有些學生就住在學校裡。丁韙良舉辦崇實中學的目的意在使這些非基督教的青年皈依基督教而成為「北方的福音者」。崇實中學當時有學生74名,教會學生35名;另有查經班18個,查經班學生81名。

丁韙良是清末在華外國人中首屈一指的「中國通」,他集宣教士、教育家、翻譯家、著作家和外交家於一身,是中國近代教育的先驅、中西文化的橋梁。丁韙良在被光緒帝授加官進爵中沒有迷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宣教。無論是他初來乍到中國寧波走街串巷傳福音也好,還是後來身居二品官職,任京師大學堂總教習也罷,始終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宣教。他的見證,他的策略,他的風範,他的犧牲,他的影響力,他的持守忍耐信誠,都在中西兩界架起了愛的橋梁,發揮了光鹽作用,榮神益人。

三、我的生命改變

反思我自己,在世上走天路定力如何?有時在名與利面前也有軟弱。我在專業領域及行業多項比賽中,得過多次第一名獎項,取得了很多成功。但我濫用神祝福而擁有的影響力,在不警醒中將這些世上成就變成了我驕傲的偶像,它分散了我對主的專注,有時甚至讓我沉浸在這些虛浮的榮耀裡不能自拔,忘了榮神益人。

那次尋訪保羅宣教的腳蹤,當我看到古哥林多和以弗所這兩座昔日繁盛一時的城市,已是一片廢墟;看到克里特島上舉世聞名的克諾索斯王宮已成廢墟;看到強盛一時發起特洛伊戰爭的阿伽門農國王的王宮已成廢墟;看到昔日門庭若市的巴台農神廟裡面的神像都成了斷頭神,無人膜拜:看到凱撒大帝、哈德良皇帝的身首異處,我更深切地感悟到聖經所說的:「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傳1:2)人生都將逝去,這些鼎盛一時的人或事都是如此,何況小小的我呢!人生只有與永恆的事相連,才會使自己的人生真正有意義。

從那時起,神呼召我讀神學。於是回國後我放下豐厚的收入,全日制開始了系統的神學裝備。前兩年還好,我一心一意攻讀,完全擺上。但到了第三年,聽到有同事取得成就了,享有榮譽了,獲得財富了,我就有一種淡淡的落寞。希伯來文和希臘文是我們的必修課,希伯來文號稱「習不來文」,有時也想放棄。但很快聖靈又光照我,原來隱藏的那個「老我」還是沒有死透,我缺乏丁韙良那樣為了異象和使命持之以恆的定力。聖經上一系列教導湧入腦海:「心懷二意的人,在他一切所行的路上都沒有定見。」(雅1:8)「一個人不能事奉兩個主;不是惡這個、愛那個,就是重這個、輕那個。你們不能又事奉神,又事奉瑪門。」(太6:24)「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愛世界,愛父的心就不在他裡面了。因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並今生的驕傲,都不是從父來的,乃是從世界來的。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惟獨遵行神旨意的,是永遠常存。」(約壹2:15-17)

人生的路上,還會有各樣的誘惑和攔阻,我只有專心仰望神,靠聖靈加力,以丁韙良等宣教士為榜樣,立定心志,以主耶穌為至寶,放棄草木禾秸的工程,為主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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