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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期刊阅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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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困扰中得释放

霍锡龄

不祥的小孩

我生长在一个信仰神佛的旧式大家庭,祖母是一家之主。母亲在我八岁生日的那天去世,连我唯一的同胞小弟一个月大时也病死了。所以,家中不少人认为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每谈论到母亲,便对我说∶“妳母亲是妳克死的!”所以当继母怀孕时,那些迷信的人便向祖母提议说∶“锡龄走路脚步太重,要打金脚镯给她戴上,免得她克死这婴孩。”祖母接受这提议,给我戴上金脚镯。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古旧男人,不大说话,也不善於表达内心之感情,我常觉得他不喜欢我,像家中其他人一样,把母亲及小弟的死责怪於我。我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当别人闲话之时说∶“都是因为妳,不然妳父亲不会娶妳母亲的好友为继室,希望能为妳找个好继母;但看看,她是如此不懂温柔,使妳父亲这麽不快乐!”为此,我想父亲还是爱我的,才特意为我找继母。

精神困扰

除家人以外,父亲不许我与外人来往,甚至连母亲的娘家也很少来往。所以对於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接触,我什麽也不懂!後来当我独自一人放洋国外念书时,因不懂世事,便常被人事困扰以致影响学业,还好仍得到微生物硕士学位。毕业後,我在加州大学分校找到研究技术人员之职位,後因为不擅交际,及种种人际关系的压力,促使发病,被送入精神病院。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当时我不接受终生吃药之建议,认为自己是因念书太辛苦及其他压力之故,而导致精神崩溃,只要吃药及休息一段时间便会痊愈。我曾发病三次,两次是因擅自停药,一次是因换新药不成功。自此便接受医生的建议:终生吃药以保持脑子正常运作。

上帝帮助

在第一次发病後,一好友提议我在宗教里寻求内心之安息。父亲当然想我学佛;虽然他经常评论佛教,我仍未得其精髓,也得不到内心之安宁。後来我在书店里找到一些基督教的书籍,深深被书中“耶稣能医治任何病患”之话语所感动,自此便坚信耶稣之大能能医治我的疾病,使我痊愈成为正常人。

同时,我也看了不少基督教的心理及精神科医生之书籍。我醒悟到我的家庭环境是造成此病之一大因素。往事一幕幕出现眼前,使我心痛如绞,也充满了对家人之恨恶,心无宁日。我向上帝请求内心有安息,祂叫我原谅过往之一切;而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全是事实,我怎能忘记而原谅呢?我跟上帝理论多时,但为了得到安宁及能与人正常交往,我终於对上帝说∶“主,我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原谅过往一切的伤害,但我知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我愿依照你的旨意原谅各人各事,以求得到安宁。不过,你要帮助我才成!”祂答允我的要求,往事虽仍如大浪般涌现我心中,每次我都向上帝重申我的决定及要求祂的帮助。慢慢地,内心的痛苦减轻,心灵也逐渐平静及安稳下来。

再者,吃药有很多副作用,每天醒来便觉得有一大块铅压在心上,我便如胎儿蜷伏在床上,一直祈祷上帝帮助我起床。这样子至少要半小时以上才能提起自己下床;但立刻便有想往某地之感觉,心中起伏不定,却又不知要往何方?记忆力全失,也不能集中精神在任何事上。最难忍受的便是心中充满了害怕,整天慌慌失失的,也不知害怕什麽?每次起身便等候天黑再上床睡觉,好忘记一切。我时常向上帝祈祷述说一切,求祂帮助。最後这一切痛苦,在渐渐地能饶恕往事之中,同时消逝。

我不能依靠任何人养活我一生,我需要工作谋生。一些亲戚朋友知道後,对我说∶“锡龄,妳不要志气太高,想要找着妳所学之工作。妳不能多用脑筋的,为什麽妳不往超级市场找一份收银员的工作,或帮人家作工呢?”我心中不同意,觉得脑子越用越灵活,仍可慢慢再训练去工作的。至今,我做过侍应生丶银行文书丶卖地产丶教师,最後回到自己所学的领域,从起码的职位做起。之後,一次又一次因公司经济短缺而被裁,但藉着友人及自己恳切的祈求,每次都很快地找到不错的工作,连职位也高升了。直至一九九八年,上帝告诉我:是时候退休来写下我得救的经历,并答允供应我一切所需。现在,我不再讳言我的病,所有的朋友丶同工及在一起差不多十年的上司,也未察觉我有此病。

自一九八七年至今,我能保持精神之平衡,没有再发病,也不再听到幻语,在这病历中是罕见之事,我所能说的只有∶“相信的女子是有福的!因为主对她所说的话都要应验。”(路加福音一45,新国际和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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