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與基督教

孟憲康

當我還是無神論者時,就想當然,以為牛頓是科學泰斗、經典物理學的奠基者、準確推算出萬有引力的人,肯定與基督教相隔十萬八千里。

去年女兒從倫敦回來,說起英國劍橋大學有一間最著名的學院,名叫「三一學院」(Trinity College),共出過卅一名諾貝爾獎得主。我想起好像大科學家牛頓也和這個學院有關。正好手邊有美國作家詹姆斯格雷克編著的《牛頓傳》,翻開一看,果然。

牛頓從家鄉附近的格蘭漢姆鎮上完學時,剛十六歲多;他的校長和他的舅舅決定把他送到三一學院去。他舅舅原是一個村子的教區長,曾在劍橋大學深造,正要到學院擔任神職。一六六一年六月,牛頓經過三天兩夜的路程,到了三一學院;自此,他在三一學院生活了卅五年。他最早是一名獲減費的窮學生,然後是學者、教授、英國皇家學會的主席。在那裡,他完成了他一生許多最重要的研究工作,並寫出了《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等劃時代的科學著作。

牛頓對科學的貢獻,可說是功高至偉。否則我們不知要到甚麼時候才明白太陽、地球和月亮之間的關係,也不知要到甚麼時候才能發射火箭、衛星、宇宙飛船。帶著濃厚的好奇,我很想知道關於牛頓和三一學院的更多事情。

基督徒相信三一真神,聖父、聖子(耶穌基督)、聖靈。這是三一學院名稱的真正含義。三一學院畢業的著名畢業生包括牛頓、培根等人。

三一學院錄取了牛頓;牛頓榮耀了學院。可是是誰孕育並造就了牛頓呢?是牛頓自己的苦學鑽研?是當年學院那令他流連忘返有三千冊藏書的圖書館?是那個時代的需要?是天時、地利、人和?還是三一真神?

我彷彿看見在這位科學巨人的身上,籠罩著極強的神秘色彩。若以英格蘭的曆法計算,牛頓出生在一六四二年的聖誕節那天,在一個偏僻鄉村用石頭搭建的農舍裡。父親老艾薩克牛頓是一個自耕農,他留給妻子和孩子的遺產不過是幾隻綿羊、大麥和簡單的傢具,以及一紙用一個叉來表示簽名的遺囑——他目不識丁,不會寫字。奇怪的是,牛頓出身並非書香門第,幼年也並未師從大師巨匠,而且儘管後來牛頓的想像力遨遊穹蒼宇宙,思維穿梭歷史與未來;但他一生僅僅走過地球表面不過一百五十公里的距離:從故鄉的村莊到劍橋大學三一學院,到首都倫敦。

毫無疑問,牛頓天資過人,勤奮更是不在話下。如他自己所說,是站在巨人的肩上;但是他又像是在海邊玩耍,到處尋找一塊更光滑的鵝卵石,或者一個更漂亮的貝殼的男孩。真理的大海就躺在他的面前,他好像是無意間、偶然地探索到大自然的奧秘,和宇宙運行的規律。可是人們總是很難明白,在沒有天文望遠鏡和計算機的幾百年前,他是如何來觀察、測量、計算宇宙中的星體,以及彼此的距離、相互間的引力,和各自的運行軌道的呢?

原來牛頓信仰上帝。他曾在他那密密麻麻的筆記本上寫道:「上帝不僅在精神上而且在物質上是無處不在的……一切事物以及它們的運動都包容在上帝之中……祂時時處處存在……祂全身是眼,全身是耳,全身是腦,全身是臂,祂是所有能夠感知、理解和活動的力量。」看到這些文字,真使我驚詫不已!還有哪位科學家對上帝有如此深入的認識呢?這不僅是文字描述,更是感受和經歷。我們常說的「經歷上帝」,就是像牛頓這樣對上帝的感知、認識。

其實人類的智慧、想像力和創造力也都是來自上帝;並非無神論者所認為僅是先天資質加後天教育與實踐成就的!我們看到在舊約「出埃及記」裡,耶和華就親口對會幕的設計與建造,祭壇、香壇的設計與建造,甚至連祭司的胸牌和服飾設計製作都頒發了具體的指令。

在聖經「出埃及記」卅五章30到35節有這樣的記載:「猶大支派中,戶珥的孫子、烏利的兒子比撒列,耶和華已經提他的名召他,又以上帝的靈充滿了他,使他有智慧、聰明、知識,能做各樣的工,能想出巧工,用金、銀、銅製造各物,又能刻寶石,可以鑲嵌,能雕刻木頭,能做各樣的巧工……。」卅六章1節記載:「比撒列和亞何利亞伯,並一切心裡有智慧的,就是蒙耶和華賜智慧聰明。」

牛頓三十多歲頭髮就已經花白,披在雙肩,而且蓬亂。他沉默寡言,疏遠所有的人,因為他的思緒總是被數學、天體的運動、奇妙的重力這些數不清的問題所吸引。但是,與此同時,他清楚地感到,他有一個使命,相信自己是在做上帝讓他做的事。他說:「就像世界通過光的誕生,從黑暗的混沌中被創造出來一樣,我們的工作是展示出黑暗的混沌,世界被打破時的樣子和它的第一物質。」他還說:「重力解釋行星的運行,但不能解釋誰使行星運行。上帝治理萬物,知道一切可做或能做的事。」

牛頓是個堅定的清教徒。傳記作者寫道:「牛頓一直擔負著上帝的使命,尋求上帝的秘密,解讀上帝的設計。」

有位名叫亞歷山大波普的詩人寫過這樣的詩句:「自然和自然的法則躲藏在黑夜之中,上帝說,讓牛頓來吧!於是一切都變得明亮。」

牛頓的科學研究工作完全順服於宇宙的主宰者──上帝。

當時在三一學院,像牛頓那樣的研究員,都必須發誓:「我將用我的靈魂擁護基督教,如果我不能把神學作為我學術研究的目的,那麼我將退出三一學院。」這一顯明的歷史史實記載,進一步肯定了牛頓與基督教的緊密關係。

更有意思的是,就像一個普通基督徒那樣,有時腦子裡也難免冒出一些奇思異想。牛頓曾經想把上帝、耶穌、聖靈也就是聖父、聖子、聖靈的功能,或者本質,盡量準確地區別開來。這並不奇怪,因為科學家對於命題、概念總是想求證,最好是通過自己的計算、推理、分析得出結論。於是,牛頓在聖經中仔細查找,到底耶和華、耶穌、聖靈誰更權威?誰是第一?他辛辛苦苦統計、列出他查找的結果。但他可能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人不能了解完全無限的上帝。因此也像他在某些科學領域,有許多不能解決的問題一樣,這位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科學家始終未能把耶和華、耶穌、聖靈三者分開,反而是他自己的名字被永遠和劍橋三一學院聯繫在一起了。

牛頓蒙上帝的恩典真是太多。相對於不少科學家,牛頓的某些研究工作和一些奇思異想,不但沒有遭到教會的阻止、打擊,就連他為了集中時間和精力從事研究,而不願擔任神職的固執態度,本應受到懲罰,竟也得到赦免。當時英國國王簽發了一道赦令,允許牛頓在劍橋就任教授職位時,破例可以不擔任神職。

而且在那個年代,牛頓是長壽的,他於一七二七年三月十九日,一個主日的早晨去世,享年八十四歲。他終身未婚,沒有子嗣,沒有遺書,他的研究成果也大部分沒有公開。他來到這個世界,好像只是為了完成上帝交託給他的工作,卻不很在意俗世的生活。當時蘇格蘭的數學家約翰阿巴斯諾特就驚奇的問:「牛頓和其他人一樣嗎?他每天吃飯、喝水、睡覺嗎?」如果不是當時倫敦最有名的肖像畫家為他留下的肖像畫,如果不是威斯敏斯特教堂墓地那顯赫的牛頓墓,記錄了他神奇生命的存在,也許更多的人會把他的著作看成天書,把他的人生與他的發現當成神話。

我想,牛頓的墓碑銘文是值得我們重溫的:「此地安葬的是艾薩克牛頓勛爵,他用近乎神聖的心智和獨具特色的數學原則,探索出行星的運動和形狀、彗星的軌跡、海洋的潮汐、光線的不同譜調,和由此而產生的其他學者前所未能想像到的顏色的特性。他在研究自然古物和聖經的勤奮、聰明和虔誠,依據自己的哲學證明了至尊上帝的萬能,並以其個人的方式表述了福音書的簡明至理。人們為此欣喜:人類歷史上曾出現如此輝煌的榮耀。」

牛頓榮耀的不是他自己,他榮耀的是三一真神。

闔上書頁,思緒仍在想像中的三一學院中盪漾。又憶起去教堂敬拜,結束的時候,全體起立齊唱頌歌「三一頌」。我在東岸康奈爾大學城的依薩卡華人教堂第一次學唱這首詩歌。許多教會都以「三一頌」作為禮拜的結束曲,這是歌頌三一真神的名曲。據說,這首詩歌原是用希伯來文寫的,原名叫Doxology,經歐列伐譯成英文,曲調是由朗昂用希伯來古調改編而成。歌詞是:「讚美真神萬福之根,世上萬民讚美主恩,天使天軍讚美主名,讚美聖父、聖子、聖靈。阿們。」

我完全沒有想到,牛頓的一生竟是一首對三一真神充滿敬畏的頌歌。回想我自己信主耶穌之前,在無神論影響下的淺薄和愚妄,感慨萬端。不禁仰望上天,衷心感謝三一真神賜給我們現代科學的奠基者──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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