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吳慮

自小信有神

我來自中國,從小學、中學,一直到大學,都接受無神論教育。不過由於我出生在農村,哲學上教條式的無神論對我們影響並不大;相反,由於自小的經歷,我們相信有神。

記得十七歲多時,我在鄰村離家十多里路的小學教書。學校很小,只有五間房、五個老師,孤零零座落在半山腰上,跟附近的村子大概距離兩三百米。晚上一個人待在學校過夜時會很害怕。再就是每逢過節,也都有祭神的儀式。總之,在我們鄉村孩子樸素的觀念中,超自然的神離我們不遠。

後來我離開故鄉,到上海求學,從本科到研究生,至留校任教,長達十一年之久。這十一年中,我周遭的同學、朋友與同事中,都沒有基督徒。我沒見過一本聖經,只偶然從書中讀到,基督教在西方文明演進過程中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有一年,我們大學裡的學生會舉辦了一個規模非常大的「聖誕狂歡」活動,那是我第一次慶祝聖誕節,同學們個個都喜氣洋洋,直鬧到晚上十一二點。只是,和許多聖誕狂歡會的參加者一樣,我不知道耶穌是誰。

我的姑婆

某年寒假,我回老家過春節。看見七十多歲的姑婆紅光滿面,反應靈活,行動敏捷,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唉聲歎氣,一天到晚滿臉慈祥,渾身洋溢著輕鬆喜樂。我非常驚訝,不知她為何有如此大的改變。她的家境一向不好,身體也差。我問媽媽,媽說姑婆信了耶穌後就變得開朗健康了。

甚麼是信耶穌?耶穌是何人?我好生納悶。仔細觀察,見姑婆嘴裡老掛著「感謝上帝!感謝主!」我當時還以為她說「感謝祖」,因我們家鄉話分不清「主」和「祖」。我也留意姑婆每天吃完晚飯,就一個人早早上床,靠在床頭哼哼唧唧,一會說,一會唱,折騰三十分鐘到一小時,才安然入睡。第二天清早,又再一個人低頭嘰哩咕嚕。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早晚哼唱甚麼。姑婆從褲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說是聖詩。姑婆是文盲,儘管我曾祖父是私塾先生,那個年代,鄉下女子不流行受教育;可她全憑記憶,靠著畫上的記號,背出了這些歌,也許還有一些經文、禱詞等。姑婆每天就靠這些與她的主耶穌相會,汲取對她來說的新生命活水泉。去年夏天,我回家探親,見到八十多歲的姑婆依然那麼健康、喜樂和慈祥。

姑婆七十多歲時,我驚訝她怎麼有這毅力;更驚訝那個讓姑婆一天到晚嘮叨不停的「主」。可那時雖然認為「主」是好東西,對姑婆那些沒有文化的人幫助大,畢竟我是個大學生、知識份子,不應該迷信此等虛無縹緲的「主啊、神啊」。我相信要靠個人奮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過去我靠個人努力,通過自學,考上了上海的重點大學;如果繼續努力,前途將光明燦爛。因此我每天早起,跑步,然後再練太極拳,早晚各一次,再就是讀書,對未來充滿憧憬與嚮往。

喝台灣的流行文化

後來我出國留學,當時美國有三個大學答應給我獎學金。起初我想去田納西大學,可他們的I-20 上,我的英文名字少了個字母,跟護照對不上,無法申請簽證。若要更正,怕來不及。權衡再三,就改拿夏威夷大學的I-20去美領事館。

拿到簽證後,我匆忙處理工作單位上的事,回老家一趟,與父母親戚同學話別,最後一身疲憊,在八月廿二日到達檀香山。

我在夏威夷碰到很多台灣人。當時我對台灣特別感興趣,原因是我們這一代從文化到情趣等,台灣的流行歌曲、小說,對我們影響非常大。毫不誇張地說,我們是喝台灣的流行文化奶水長大的一代。像台灣早期的校園歌曲,鄧麗君、羅大佑等的歌,瓊瑤的小說,柏楊的歷史和時評,我們都非常喜歡,它們伴隨了我們的青春成長歲月。還記得,我參加我們大學一個到陝西考察的「追尋革命足跡」團,途中巧遇兩個台灣某所大學研究院在讀的女學生。我們一塊爬華山,遊唐皇陵,一路談紅樓夢,講述參觀時看到的各種相關歷史典故和趣聞軼事。她們的熟悉程度讓我大為驚歎。而我們這些從上海去的重點大學的教師,卻個個所知不多;看著武則天的無字碑,和那些巍峨聳立、歷時一千多年通往唐朝乾陵的兩排石柱等自身傳統的一部分時,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份驚奇與外國遊人似乎並無兩樣。這種反差與──對照,當時讓我感慨萬千,深感台灣對中國文化和傳統的保持比大陸做得更好的說法絕非虛言。如此中國的台灣,怎麼現在一天到晚鬧獨立呢?我十分不解。夏威夷恰恰為我提供一個尋根問底的台階。

喜樂的團契

夏威夷大學和檀香山有很多台灣人。當時我有一個同系的同學,與我同屬一個導師。他爸爸是美國人,能講一口流利中文,在一個華人教會做牧師;他母親來自台灣。同學本人也能講相當好的中文。當時,我英文很差。這位同學待人特別和氣,我就常和他聊天,練習英文。在這同學的熱情邀請下,我參觀了他父親的教會。生平第一次進教堂,牧師講道的內容記得不清楚,不過那些充滿祥和喜樂的歌曲,給我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聽著那些聖詩,我彷彿置身於冬日的暖陽下,心裡滿有祥和寧靜的喜悅,這與我過去聽過的歌曲風格完全不同。

也是通過這位同學的介紹,我參加了一位台灣阿姨帶領的團契。那位阿姨在海邊有一棟相當高級的別墅。每個星期六,阿姨就開著她的中巴,到夏威夷大學接來自中國大陸和台灣的學生到她家聚餐團契。我們輪流做主菜,由阿姨備好水果、米飯和點心等。大家席地而坐,邊吃飯邊聊天。飯後就一塊唱詩,查經分享,大家有說有笑,一個星期的疲勞不知不覺消失得無影無蹤。當時,我很驚訝團友們的喜樂。那是我早已失去的東西。後來有一次,阿姨問我們願不願意決志,我和其他幾個來自中國大陸的同學都同意,並在她的帶領下作了決志禱告。

現在想來,當時對基督教信仰並沒深入認識。比如對罪的概念就不清楚,很難承認自己是個罪人,內心的驕傲和自我的固執還相當強。不過,有一點我今天依然非常清楚,就是我們都打心裡喜歡阿姨帶領的團契,我們喜歡那裡充滿的愛和喜樂,還有那些與我們年紀相差不大的同胞。他們深深地吸引了我們。我們愛上了那個團契,捨不得離開。那個阿姨和團契給我帶來的那份愛,至今似乎還可以觸摸得到。我想這是當時我和其他幾個同學願意做決志禱告的原因。現在我每天晚上睡覺前必讀的《荒漠甘泉》,就是臨別時阿姨代表團契送給我的。阿姨給我的留言是:「耶和華所賜的福並不加上憂慮」,我想,當時寫在我臉上的憂傷,她肯定看出來了。

故態復萌

春季開學後不久,也就是第二學期,接到夏威夷大學通知,說由於財政困難,第二年將無法給我獎學金。我非常緊張不安。加上其他一些事情,趕快申請轉學,團契的兄弟姐妹不停為我禱告。感謝上帝,一年前我在國內曾申請另一間大學,當時只獲錄取,沒獎學金,而我因來自農村,爸爸是小學教師,媽媽是農民,不可能有錢資助我到美國留學,所以沒考慮它。這一回他們很快答應資助,並寄來I-20。於是我轉讀這所大學。

轉學後,我卻故態復萌,目空一切的心態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專心讀書,教會裡各種各樣的飯從來不缺席。可不再相信基督耶穌的救恩,也不參加團契,相反還和神學院的學生展開大辯論長達三個多小時,而且是在聖誕節的那一天晚上。幸而上帝沒有離棄我,還藉各種途徑讓我體會到祂的存在。這方面的事情太多,我無法全部分享,這裡只談幾件。

C先生

首先就是大學裡的美國朋友,給予我們國際學生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我沒有做實際的調查,但就我所知,美國很少地方給予國際學生如此之多的愛和關心。每次我打電話告訴其他地方的朋友,說這裡一個星期有五頓免費的飯可吃,有三個專門的機構為國際學生提供各式各樣的實際幫助,諸如接待的家庭、語言輔導、免費的傢具及導遊等等,他們都羨慕不已。像C先生,八十多歲的退休老人,一位我爺爺輩的老人家,還不計勞累,戴著帽子,一身樸素,開著個小卡車,風雨無阻地在他倉庫和同學的寓所之間往來奔波,今天為這個同學搬家,明天為那個同學送傢具,數十年如一日,樂此不疲。他告訴我,從八十年代早期起,就開始服務留學生。每次看著C先生稍顯佝僂的身軀,在他的藍色卡車前後來回走動,就忍不住自問,究竟是甚麼力量,讓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如此忘情地捨己,不求回報地奉獻愛心給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許有很多人享用了他的服務,拿了他的傢具後,就忘了他。當時我很不解,現在明白那是來自上帝的愛,因為上帝愛我們,我們才有能力愛別人。

兩位好友

此外上帝也通過我周圍的朋友,幫助我拉近與祂的距離。我有好幾個室友,以前由於我自我中心,跟他們都相處不好,常為小事爭論,有時到了衝突的邊緣。每次爭吵,我都認為是他們的問題,比如自私,計較。我覺得自己總是對的。現在看來,實際上好多都是我的原因造成。不過有一個基督徒室友和我相處得非常好。他的溫和、良善、耐心,給我相當好的印象。每次與他圍繞信仰或者其他問題展開討論時(在我是爭論),他總是非常有耐心,不急不躁,不像我,嗓門總抬得很高。而我有甚麼生活中的問題時,他也非常樂意幫助,總耐心聽我嘮嘮叨叨,把我的事當成他的事,設身處地幫忙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實在是比自己的親人還熱心。這些是我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而且他也熱心事奉,幫學生理髮,參與團契的各種活動,在面臨困難時(他當時沒有獎學金,工作也沒有著落,還得重新申請學校),依然平靜喜樂,一如往昔地參與事奉。這點就是今天,我也很難做到。上帝也大大賜福他,在快沒有指望的情況下,喬治亞理工學院給他全額的獎學金,讓他轉學到那裡。

還有一個朋友,我們很早就認識,以前逢年過節我們就常在一塊喝酒聊天,是我在該大學交往最多的朋友之一。印象中他好飲酒,又是東北人,比較豪爽,聊天時總是帶些髒話。他剛到美國時,還因與室友有一點小矛盾,以大欺小,大打出手,差點鬧出麻煩。可有一次,我到他家玩(其間我們大概半年多沒有見面),突然發現他說話溫文爾雅,平日老掛在嘴邊的髒話不見了。以前我倆喜歡談論的那些話題,比如某某人如何壞,某某人如何不行之類的話,他也不再提起,沒了興趣。實實在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當時十分驚訝,不知是怎麼回事。結果他告訴我,他信耶穌了,參加教會的學生團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如聖經上所記:「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哥林多後書五17)我在這老朋友身上再次看到了上帝的奇妙作為,讓一個人重生再造。

第二度燒傷

更重要的,是全能上帝通過一些生活上的挫折和磨難,管教我這個不聽話的浪子。這方面的例子太多,印象較深的一次是蘭茜,一個很早就認識的朋友。我參加過她安排的查經和一些活動,但我有時是別有所圖,有時出於其他的一些考慮,總是頑固地抵抗。不管怎麼說,我們認識,乃至可以說比較熟,並且吃過不少她做的飯。可有一次,她來我們的住處找一個弟兄,那時大概是下午兩三點鐘左右,我在自己房間寫東西,聽到一個女聲在門口喊那弟兄的名字。我一聽那個老外發音,就知道是蘭茜。當時第一個反應是去開門歡迎她,可我一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就怕,乾脆坐著不動。那弟兄可能睡著了,她在門外叫了好一會才把他喊醒。

他們走後,我心裡不知怎的一直忐忑不安,覺得不對勁。到晚上,我燒開水喝,當時用的是炒菜鍋,一般我把鍋加好水,放在灶上燒後,就回房繼續坐在電腦前做事。我把門開著,這樣就可以聽到水開後嘩啦啦的聲音。以前我一直這樣做,從沒出問題。那天晚上,竟然一連三次都沒有聽到水燒開的聲音,都是由室友告訴我水已快燒乾了。最後一次,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左右,外面很安靜,可我還是沒有聽到水燒開的響聲;室友也去了實驗室,沒有人告訴我。等到警報器響了,我才意識到在燒水,便急得連拖鞋也不穿,赤腳跑到廚房。一看,一點水也沒了,鍋底燒得通紅,直冒煙。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抓起鍋往水漕裡扔。情急之下,光著的腳板不知踩在一塊甚麼東西上,燙得灼心般痛。我趕快抬起腳,一看,竟然踩在鍋燒穿後掉在地上的一塊鍋底上。當時那團鋁片還通體透紅,如果我反應慢點,那塊燒紅的鍋底一定會深深嵌入我的腳板,後果將不堪設想。即便這樣,我的腳依然燙得直發跳,鑽心般的疼,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到學校醫院看,是二度燒傷,做了及時處理後,也過了將近兩個月才好。在我身上發生如此奇怪的事情,當然有其前因後果。

更深體驗

正當我生命處於低谷時,一個以前在大學就認識的同學給我打電話,請我去他家吃飯。當時我非常孤單,這麼多年來,老朋友們有的走了,有的結婚了,有些又由於某種原因,變得疏遠沒有來往;教會活動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因此與人幾乎沒有交往。我那個時候又沒有獎學金,全靠到中餐館打工維持生活。學習效率也不高,論文也沒甚麼進展,精神很是萎靡,情緒特別低落。我清楚記得,那是中國的農曆端午節。接到他的電話後,我非常高興,甚至可以說相當感動。因那時我坐困愁城相當長時間,幾乎快要窒息。

過了一兩個星期,他又邀請我去郭教授家聚餐,說是有一個福音佈道會。我一聽就很高興的去了。那天郭教授講的問題是關於人的「罪性」,以前對這個問題我頗為反感,認為與我完全無關。因為我認為自己從小聽話,在父母眼裡是好孩子,在老師眼中是好學生,參加工作後在學生眼裡是個好老師,更創造了通過自學參加全國普通高考,以全市文科第三名的成績考入上海重點大學這一頗為傲人的記錄。像我這樣一個從小學、中學,到大學都是德智體全面發展的「三好學生」,中國重點大學為人師表的大學教師,父老鄉親褒獎有嘉、鄰里同學效法學習的楷模式人物,如何可能有罪?怎麼會是個罪人呢?我不能理解,難以接受這種觀點。

可這一次非常奇怪,聽完郭教授的信息,我的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特別是郭教授講到聖經裡面的一句話:「立志行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深深地打動了我。我在小組分享時,幾乎失聲痛哭。「立志行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這不正是我過去大半輩子失敗人生的真實寫照嗎?我立志求學,從小學、中學,到大學,然後保送研究生,又不遠萬里孤身一人跨洋渡海來美國攻讀博士,外人看起來是一步步升高了,可每達到之後,心裡並沒有甚麼喜樂。相反總是有不踏實的感覺,空虛迷茫總是如影隨形,揮之不去。我立志向善,要做一個孝子,苦口婆心勸父親戒掉那把自己折磨得完全走樣、也讓我們全家一籌莫展、他卻嗜之如命的煙酒,結果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與父親的關係日益緊張。原本溫暖如春的家,似乎離我越來越遠。我立志求美,每天早起鍛練身體,結果卻越練,身體越不好;我渴望愛情,要找一個溫柔賢淑,聰穎美麗的女孩相攜相伴共度今生,結果不但白忙數場,更落得個遍體鱗傷的地步。

「完美楷模式」的我,怎麼會這個樣子呢?因為我的心中並沒有良善。我並不是如自己長期自許的那樣是個義人,而是個實實在在的罪人,完完全全地虧缺了上帝的榮耀。那些看起來是為善的做法,實際很多根本不是良善,反之不合上帝的心意。我讀書求知,卻因此變得日漸驕傲,目中無人;我勸父親戒煙戒酒,也不是純粹從父親的角度考慮,而是經常想到那樣太浪費錢,希望爸爸可以節省。我們全家其他人多次在父親面前提到錢的事,顯然讓父親很不高興。而且我勸父親的時候,經常以教訓的口吻,如老師教育小孩一樣,逞一時口舌之快,這只傷害了父親的尊嚴,如何能讓他戒煙戒酒呢?同樣,我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也是只顧自己的感受,不考慮對方的想法。有時甚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對方身上。如此的自私,專從自己的角度看問題,怎麼會是「良善」,又如何行得出善呢?更如何能夠結善果呢?這不正是「我心裡願意的善,我不去做;我不願意的惡,反去做嗎?」我如此偏行己路,一意孤行,不正表明自己是個自私得不可救藥的罪人嗎?我多年苦心經營孤芳自賞的自我,在那一剎那被擊垮,砰然我眼裡噙著淚水,在郭教授的帶領下做了決志禱告,承認自己是個罪人,願意接受主耶穌做我的救主。後來想想,我這個自以為良善的人,實際上不知做過多少的惡事。貪小便宜,好吃懶做就不用說了,更嚴重的是我教小學的時候,性情暴烈,為了節省自己的時間準備高考,竟體罰學生,叫學生下跪,還其他種種,不一而足。「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和今生的驕傲」,我實在都佔全了。可主耶穌並不嫌棄我這個罪人,以祂在十字架上的寶血洗淨了我的罪孽,讓我得以重生,恢復與天父的密切關係。如約翰福音三章16節所講:「上帝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信耶穌以後

決志信主之後,我定期參加學生團契,查經,基本能夠做到天天閱讀聖經。現在每天晚上睡前躺在床上讀一小段聖經,再溫習夏威夷那位阿姨送的《荒漠甘泉》裡一小段文章,這成了每天最平靜喜樂的時間。之後帶著感恩的心,默數當日上帝的恩典,便能安然入睡。這實在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經歷。以前我是個急性子,只要白天有點甚麼事情,晚上便心煩意亂,腦子想個不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有時甚至徹夜難眠。這以後一年多裡,這方面的情況有很大改善,我的身體也因此越來越好。另外在過去的一年多裡,在個人生活和精神方面,我也曾面臨極大考驗,有時甚至有些灰心絕望;但每次總是能從上帝的話語中得到極大的安慰和鼓勵,實實在在地從聖經中感受到天父上帝的愛。在這過程中,團契的弟兄姐妹也都曾給予我非常多的關心和幫助,讓我慢慢適應,度過難關,對此我心裡滿有感激。

此外,這次決志以後,我對自己的罪性變得越來越敏感,做了甚麼不合上帝心意的事,就會強烈自責,心裡不安,像小孩做錯了事,要面對父母責罰一樣。而且藉著基督的大愛,我逐漸變得不如從前般刻薄挑剔、隨意批評論斷人,而是更懂得寬容,更能夠體貼寬恕別人的過失。對於以前別人給我帶來的傷害,則多了一份理解;對於自己給他人造成的傷害,則多了一份深刻的認識和悔過。因為我們都是罪人,唯有藉著基督耶穌的寶血,才可能得潔淨。

今年,我和團契的其他兩位姐妹一起接受浸禮,正式歸入基督的名下,成為天父的兒女。儘管如以往那樣,我並不清楚未來具體會發生些甚麼,但現在面對同樣有許多不確定的未來時,心裡多了一份以前從未有過的安定,多了一份踏實,因為我知道自己現在是走在歸家的路上,在奔天路歷程中,我並不孤單,因一路都有天父的陪伴與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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