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罵「老天爺」
──天的話題之三

像其他人一樣，從小抬頭凝望星空，就會漸漸形成「天」的概念，長大後跟著大人們也跟著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種模糊良知，將天人格化，時不時會呼天為爺，就有了諸如「老天爺呀，幫幫我啊」、「天哪，這是怎麼回事」、「謝謝老天爺」之類的本能感嘆。

後來上了那麼多年的學，當然也讀了不少古人的文字，才知道自古以來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有敬天、畏天的意識，能力出於天賦，行事出於天意，財富、婚姻、子女、壽數等結局出於天命。

翻開《論語》就發現，孔子把「天」掛在嘴邊達十二處之多，如：「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五十而知天命」；「君子有三畏：畏天命，……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吾誰欺，欺天乎！」等等。孔子眼中的天是命運之天、主宰之天，所以他建議人要順天、敬天。

除了孔子，老子說，「天法道，道法自然」，強調人類應遵循自然法則。孟子說，天命是「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認為不測之事來於天命。荀子提出，「制天命而用之」、「明天人之分」等等。如果羅列起來，古人論天的思想實在是豐富又繁多。

既然百姓畏天，皇家王者便或真或假地扛起了老天的大牌，自稱是「受命於天」，自詡為「真命天子」，築天壇，擺祭祀，求「天」護佑。

再翻開西方哲學家們的著作，雖然他們沒有中國人那樣普遍盲目的老天情懷，但是廣袤而深邃的天空還是讓他們的哲學天賦捉襟見肘。德國大哲學家康德說：「有兩件事使我越久越懼怕，第一件事就是閃著星光的天空，第二件事就是繼續說話的良心。」人用自己的智商去思考那無窮的天，天對我們永遠都是個謎。

等到我成了基督徒，我才對天的認識有了徹底的領悟。佈滿日月星辰的天空，不過是上帝向人們啟示祂奧秘的一扇幕門。上帝對人的啟示是多次多方的，按類劃分主要是兩大方式：一是普遍啟示，是上帝藉著祂創造的大自然（包括人類本身）向人們啟示祂自己，用聖經上的話說，「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羅馬書一20）具體來說，「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詩十九1至2）這個啟示人人均可領受。二是特殊啟示，包括道成肉身降世的耶穌自己以及上帝默示給人的《聖經》，這類啟示就是曉喻那些被祂揀選、願意謙卑來到祂面前的人。兩種啟示，相輔相成，完整地施行祂對人類救贖的偉大計劃。

上帝造的天，不僅以日月照耀著人和其它動物、生物，而且也是祂的榮耀之處，「天是上帝的座位」（馬太福音五34）。上帝說：「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腳凳」（以賽亞書六十六1，使徒行傳七49）。大衛王在詩中也感慨：「耶和華的寶座在天上，祂的慧眼察看世人」（詩十一4）。上帝的獨生子主耶穌降世後，也宣稱，祂的故鄉在天上：「你們是從下頭來的，我是從上頭來的；你們是屬這世界的，我不是屬這世界的」（約翰福音八23）。主耶穌雖然為贖我們的罪死在十字架上，但祂第三天又從死裡復活，在世顯現多日後，門徒們親眼看著祂升到天上。天使對使徒們說：「加利利人哪，你們為甚麼站著望天呢？這離開你們被接升天的耶穌，你們見祂怎樣往天上去，祂還要怎樣來。」(使徒行傳一11)一句話，祂「被帶到『天上』去了。」（路廿四51）

當然，天不是上帝自己，而是上帝的作品之一，是上帝自己的座位之處，不過是上帝的某種像徵而已。中國人在沒有特殊啟示時因著普遍啟示而喊天為「老天爺」。在他們模糊的良知中，「老天爺」就是上帝的代名詞。既然如此，就不可褻瀆「老天爺」。上帝很在意這一點，甚至都不讓我們指著天發誓，因為「人指著天起誓，就是指著上帝的寶座和那坐在上面的起誓」（馬太福音廿三22）。

可是，我們不僅常常指著天起誓，更有甚者，居然以罵上帝來泄私憤。

去年，中國有一部叫「唐山大地震」的影片，劇中人李元妮抬頭大喊：「老天爺，你這個王八蛋！」這個罵聲隨著電影在全國的熱映和現代音響的效果而響徹神州大地上空，這句罵詞被深深地刻在了人們的腦海深處。導演自己就認為，天災的始作俑者就是老天爺，所以他要在一個老天爺大惡的背景之下反襯人間的真情。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老天爺的謾罵行為，不僅不是中國文化傳統和現代文明社會所允許的，甚至更是對上帝的冒犯。我不知道這位導演是否知道，或記得2500多年前智者孔子就說的一句話：「獲罪於天，無所禱也。」（《論語》）所以他提醒人們要「不怨天，不尤人。」（《論語》）我的一位尚未認識上帝的大學教授朋友，曾在酒席桌上的一句感慨也是：「人得罪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老天爺不能得罪。」其實，上帝並沒有報復性，相反祂具有以善勝惡的品性，祂的獨生子甚至教導門徒饒恕人七十個七次。

地震之類的天災，是上帝的錯嗎？絕對不是。上帝造天地萬物之初，並沒有造出天災苦難。起初，上帝在六天裡所造的每一件作品，祂看著都「是好的」，而且「都甚好」（創世記一31）。可是，始祖亞當和夏娃卻違背了上帝的誡命，伸手偷吃了那吃了必死的分別善惡樹上的果，犯下了死罪。上帝還告訴落入死罪的亞當，「地必為你的緣故受咒詛」（創世記一17），地震就是地被咒詛的表現方式之一，天災苦難從此進入到人類的生活，以前上帝自己看好的創造品，不再完美了。

雖然這是人的緣故，上帝並沒有見死不救，相反，祂沒有放棄對人類的愛，「上帝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翰福音三16）主耶穌為了承擔全人類的罪惡，心甘情願上了十字架，替人類贖罪，走向死亡，後來從死裡復活又戰勝了死亡，從此我們信祂的人藉著祂，就可以在靈裡與上帝立刻和好，並在離世後能復活進到祂的天堂。上帝愛人愛到這種地步，這實在是一種人間之愛無法比擬的長闊高深的愛。

罵上帝，上帝仍然會向你敞開祂慈愛的懷抱。如果你對「老天爺」的印象還是模糊的話，你不妨打開上帝默示我們的那本《聖經》。在那裡，上帝那公義和慈愛的形象是那麼真切、活潑，祂會捧著今生的喜樂和永生的福份呼喚你。如果有一天，你認識了祂，我相信，你會對祂敬而畏之，畏而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