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信二代”的自白

朱瓦垚

我出生于美国一个基督徒家庭,父母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从小他们每星期带我去教会,也常跟我一起读圣经,给我一个很好的属灵环境;可是在我来看,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对一个孩子来说,我所做的事只分三大类:玩耍、功课和读经。读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但颇为沉闷。有时我试着把读经弄得有趣一点,但最终注意力还是被分散了。別人问我圣经问题时,我便随便拋几个名词:福音、上帝、耶稣、十字架,反正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同样的意思。一路成长,我虽仍继续读经,但都停留在最基本的层面。那时我说信上帝,因为我以为在基督徒家庭出生的孩子都会自动成为基督徒,但很显然我错了。

12岁的一个晚上,父亲跟我谈论信仰,他问我一个人怎样可以得救?我相信耶稣为我们的罪而死吗?等等。那次的讨论并没有改变我的思想,虽然我会极力否认,但其实我所认识的圣经就像历史课文,都是头脑里的知识。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父母以为我当晚已得救,我也以为自己当晚已得救,然而我们都错了。

上高中时情况急转直下,几乎所有初中的好友都被分到另一所学校,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无法找到一群朋友可以融入。跟我来往的都是一些我并不喜欢的泛泛之交,或者一些根本不在意我的人。这种近乎零的社交生活和无休止的孤寂抹煞了我的自信,令我有两年半的时间跌进了沮丧绝望中。別人可能会建议我去找教会的同辈一起玩,但我们的青少年组却越缩越小;而且他们年纪都比我小,根本无法明白我面对的问题,反正我们主日学后就只打电玩。我找不到一个同辈可作学习的榜样,惟有自己另辟新路。当时我并没有寻求上帝作我的帮助,反之,我把自己沉溺在音乐、打电玩和更用功念书中,去抗衡那种负面的氛围。

当年没有向上帝求助,其实也有更深入的原因。高中时用了许多时间上网,我发现网上原来有很多人憎恨基督徒。纵使我偏袒基督教,看完这许多宗教上的争执,每次都是无神论占上风。无神论看起来很理性,而他们总是很有技巧地把基督徒描绘为傻瓜。另外,我听过教会里的人说其他宗教不真实,可是假如世上根本没有上帝呢?那么圣经便完全失效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第一次冷静地问自己:我以前是否被洗脑了?为什么基督徒看这也不顺眼,看那也不对劲?究竟他们所反对的有什么不妥?万物怎可能在六日之内造完,且证据都不很充足呢?耶稣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但你怎样去证明祂曾复活过?

另一方面,当时的自由主义十分昌盛,可他们所提倡的价值观又与我的背道而驰,令我十分惆怅。有人曾经忠告我说,基督徒的生活是充满挑战与难处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只有抱紧我仅余的基督徒信念,等待它哪一天完全土崩瓦解,把我丟进无神论的深渊里。我尝试去寻找支持基督教的论据,但总没办法说服和满足自己。况且那时高中生活已经够我苦恼了,信仰问题只是令我雪上加霜。此后我就很害怕,甚至避开再思考宗教问题。

高中毕业不久,我决定花点时间再次拾起一度放下的信仰问题来思考。我虽然自知这样有一定的风险,但我总得做一次决定。我看见父亲和教会其他成员,虽从事科学和工程,却同时也是虔诚的基督徒,我认为一定曲解了什么。经过多方面思考,也看了一本別人送我的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我的脑筋开了窍,疑团接踵解开,平安临到我身上。我终于明白了信仰上一直纠缠着我的问题,答案其实一直在我身旁。记得有一次我问父亲怎样才能知道上帝的存在,他叫我放眼四周,看看大自然。当时觉得他说得模棱两可,此刻方完全明白他所指。我越想宇宙的细节,就越确定上帝的存在。以前对基督教过分分析和误解,现在相信除了耶稣基督并无他想。自从让主耶稣打开我的心后,开始看穿了许多无神论者对基督徒的攻击都站不住脚,不攻自破。就这样,我向上帝认罪,接受了救恩。

未上大学前,一直担心自己会在那种自由放任的氛围下放弃信仰。到了大学里,有幸找到一个团契,是由充满热诚的年轻基督徒组成的,正是我一直期盼的那种可以让我成长的环境。看见教友们在崇拜听道时认真地做笔记,我自觉亏欠。他们根基稳固,所提的问题都加深我对信仰的认识。能够认识一群以耶稣基督为中心的朋友,我十分感恩。他们的敬虔态度感染了我,我很快学会了怎样过健康的基督徒生活,并怎样把上帝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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